我為什麼成為基督徒

蘇丹·穆罕默德·保羅

古蘭經經文,英文引自皮克索爾《榮耀的古蘭經之意義》[1],紐約,1954,中文引自馬堅譯本。

聖經經文,英文引自新英王欽定本(NKJV),湯瑪斯·尼爾森公司,1982,中文引自新標點和合本。

一個請求

親愛的讀者:

我懇請您在閱讀我分享的內容時思考以下內容:

  1. 對人類的屬靈要求是什麼?
  2. 什麼宗教能滿足這些屬靈要求?
  3. 讀聖經的正確方法是什麼?

衷心地,

蘇丹[2]·穆罕默德·保羅

引言

在家庭、群體、國家中出類拔萃-現代人在有關這些事的錯誤觀念的壓力下歎息勞苦。這些顯明在所有類型的個人,並顯明在社會所有層面中的錯誤觀念,源自人類的自我中心,這在宗教的語言中稱為「人的墮落」。這種內在的腐敗,本質上植根於人的內心,表現為反對整個社會的福祉,並進一步表現為對聖潔和永活神的反叛。罪的毒害效果是如此地使人心墮落,以至於盡管人們意識到罪的邪惡,但他們依然縱情享受罪中之樂。擺在蘇丹·穆罕默德·保羅面前的正是這個關於罪的基本問題,以及對從罪的愧疚和束縛中得自由的尋求。

也許有些人會選擇忽視罪的問題和救贖的道路。他們更願意對自己和他人掩蓋其內心狀況,盡管他們深知內心的隱秘事對神的查驗而言是顯明的。對這樣的人來說,這個故事的意義不多。然而,還有一些人對他們自己生活及其同伴生活中的罪與救贖深感關切。對他們來說,這本小冊子將幫助他們參照蘇丹·穆罕默德·保羅的經歷,檢查他們自身的經歷。願這本小冊子成為永活神對所有思考其內容的人的引導和祝福。

早期生活與學習

我的祖國是阿富汗。我的父親是洛加爾省[3]首府的居民,該城位於首都喀布爾以南約八十公里。

我的父親,派安達·汗[4](Payanda Khan),在阿富汗軍隊位列上校,並獲得頭銜「巴哈·汗[5]」(Bahadur Khan)。他在舉國中被稱為「巴哈·汗上校」。我父親有兩位妻子。第一位來自他的近親。她給他生了三個女兒,但沒有兒子。為免家族絕後,他娶了賽義德·馬哈茂德·阿格[6](Sayyid Mahmud Aqa)的女兒(賽義德是阿富汗一個最尊貴顯赫的家族的一員)。我的弟弟,泰吉[7]·穆罕默德·汗(Taj Muhammed Khan),和我出生於這段婚姻。我出生在1881年。

在阿卜杜·拉赫曼·汗[8](Abdur Rahman Khan),這位埃米爾[9](統治者),從俄羅斯[10]回到喀布爾登基後不久,他就逮捕了六位國內知名人士,並將他們驅逐至不為人知之地。後來,他們被處死了。他們中間就有我的父親。然後另一個災禍臨到我的家庭。由於政治原因,我的兩個舅舅被逮捕,被送往喀布爾的國家監獄,後來又被流放到印度[11]。不久後,我的第三個叔叔在埃米爾的許可下與他的母親和僕人來到印度,然而我其餘最親近的家人都留在喀布爾。抵達印度後,他們定居在哈桑·阿卜杜勒[12](Hasan Abdal)。

由於進一步的政治困境,我們舉家搬遷至哈桑·阿卜杜勒。幾個月之後我的母親去世了。最終,我所有的家人,除了我的三個叔叔和我以外,在與埃米爾阿卜杜·拉赫曼·汗和解後,都回到了我們的祖國。

後來,我到了印度的德里並入學,在法泰普里學院[13](Madrasa-i-Fatehpuri),通過學習阿拉伯語完善自己。當時,大毛拉[14](教導主任)是阿卜杜·亞利爾先生[15](Mawlana Abdul Jalil),他是一個純正的諾夏拉地區[16]的帕坦人(帕坦人[17]是阿富汗的主要民族)。第二位毛拉是坎達哈[18]的法塔赫·穆罕默德·汗[19](Fateh Muhammed Khan)。在這兩位先生的特殊的恩待下,我很快完成了我邏輯學的學習,然後轉向(伊斯蘭)傳統與注釋書的學習。白天,我和同學們一起學習。晚上,我接受阿卜杜·亞利爾先生的特別指導。因此,在神的恩典下,我掌握了這些科目。

與基督徒的第一次相遇

有一天,我和幾位朋友從月光集市(Chandni Chowk)(德里的主幹道)回來的時候,我們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我們學校附近。到了那個地方,我們發現一位基督徒宣教士正與我們的一個同學辯論三位一體的教義。前者在古蘭經中找到這樣的經文支持:

「我[20]比他的命脈還近於他」(古蘭經,戛弗,50:16)。

他說,在這裡使用了第一人稱複數(nahnu,「我們」),如果神的獨一性是絕對的,那麼在這裡,應當替換為第一人稱單數(ana,「我」)。由於那位學生沒有回答到位,我的朋友們敦促我回答宣教士的觀點。於是,我走上前說,代詞的第一人稱複數,按照阿拉伯語的習慣,是用於表達敬意而非表示複數。

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在辯論中遇到基督徒。從那天起,我裡面就生發出一種對與基督徒辯論的不可名狀的渴望,一種源於內心深處的、對神聖事物的熱忱與關注的渴望。因此,在我能力的範圍內,我開始收集著名的駁斥基督教的書籍。我仔細研究了許多書,並在指定的日子裡,我開始去噴泉[21],與基督徒宣教士討論。

有一天,一位英國的牧師,他經常和宣教士們一起來,給了我他的名片並邀請我去他家。他很和藹,說我可以帶我的朋友們來。因此,我和兩三個朋友一起去了他的住所。當我們喝茶的時候,我們開始了一個關於宗教問題的有趣的討論。他轉向我並問我是否讀過聖經。「為什麼我要讀聖經?」我說。「誰會讀這樣一本你們每年都篡改的書呢?」對於我的回應,牧師的臉上顯出憐憫的表情。接著他淡淡一笑說:「你認為所有的基督徒都不誠實嗎?你認為我們是那樣地不敬畏神,以至於我們會通過篡改聖經來不斷欺騙世界?當穆斯林說基督徒一直在篡改討拉特和引支勒(摩西五經和福音書)的經文時,他們認為所有的基督徒都是不誠實的,認為他們都是騙子。這是一個嚴重的、毫無根據的指控。基督徒相信聖經是神的話,就像穆斯林相信古蘭經一樣。因此,如果穆斯林不會改變古蘭經的經文,那麼基督徒又怎麼會改變全知全能的神賜下的經文-聖經-呢?如果一個無知的穆斯林愚蠢到想要改變古蘭經中的任何一節經文,難道所有的穆斯林不會認為他越過了伊斯蘭的界限,並公開他事實的真相嗎?同樣,如果一個無知的基督徒想要改變聖經中的任何一節經文,難道其餘所有真正的基督徒不會認為他越過了他們宗教的界限並公開他的真相嗎?當然他們會這樣做!從這一點上,你可以看到,穆斯林認為記錄神話語的經文被篡改這一觀點是毫無根據,也是毫無意義的。我認為這一觀點源自那些對聖經以及基督徒信仰和教義一無所知的穆斯林。」

牧師給了我兩本聖經,一本是帕西語的,另一本是阿拉伯語的,並敦促我閱讀。我們謝過了他就離開了。我並不在意這個人給我建議的計畫。我讀聖經的目的是找出其中的瑕疵,從中證明伊斯蘭的真理,並在辯論中讓基督徒噤聲。我甚至沒有從頭到尾通讀聖經,只讀了穆斯林辯論家們在其著作中引用的那些段落。只要我在德里,我就將與基督徒辯論作為我的本分。

進一步研究

不久後,我決定到孟買[22]去。在那裡,我有幸見到毛拉希達亞特·厄拉[23](Hidayat Ullah),這位在該地區被尊為權威和博學的人。他的家鄉在喀布爾,他也熟悉我的家人。我們在孟買認識之後,他馬上欣然答應給我指導。他認為我的常規課程快要完成了,並建議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文學學習上。他還允許我使用他豪華的圖書館。於是,我在他的指導下開始了我的學習。這位毛拉在伊斯坦布爾(君士坦丁堡)、埃及和阿拉伯度過了他生命的大部分時間,他還是一個文學天才。他用帕西語-我們倆的母語-教導,這促進了我的學習過程。

在這段時間裡,另一位優秀的學者、一位邏輯和哲學方面的專家,從埃及而來,並被任命爲宰凱里雅學院[24]的教授。這就是毛拉阿卜杜·阿哈德[25](Abdul Ahad)。當我得知他的顯赫時,我就到了宰凱里雅學院開始研究邏輯和哲學的進階書籍。這位毛拉待我如同兒子,並給了我一個在他自己房間旁邊的房間,這樣我可以在任何時候請求他的幫助。

與基督徒的進一步爭議

一天在散步的途中,我的一些同學和我到了德霍比塔勞[26](孟買的一個區)。在那裡,我們發現一些基督徒宣教士對衆人講話。當我回想起以前在德里市的經歷時,頓時我的敵意被激發了起來。我正準備走向那些宣教士的時候,我的朋友攔住我,說:「毛拉閣下,不要在意這些的人。跟他們爭論是浪費時間。這些可憐的傢伙既不知道如何進行討論,也不熟悉辯論規則。他們受雇去做這項工作,他們也正在履行他們的職責,所以和他們爭論毫無用處。」「我知道這些人的一切」,我回答說。「他們也許不知道辯論的藝術和規則,但他們確實知道如何把人引入歧途。每一個真正的穆斯林都有責任把他那些缺乏思考的穆斯林同胞從他們的陰謀和欺騙中拯救出來。」我走上前去,對他們所說的提出了許多反對意見。他們用一系列的反對意見來反駁我的反對意見。

討論最終由於時間不足而結束。我們短兵相接的消息很快在學校的學生中傳開了。他們也受到激勵,熱切地加入到爭論之中。我們定期與基督徒辯論,每星期兩次。最終,兩位英國聖公會差會的宣教士,通過約瑟·比哈爾·拉爾[27](Joseph Bihari Lal)先生,他們的首席慕道友教師[28],邀請我們去他們的家。我們到那裡後,他們說德霍比塔勞離我們太遠了不容易去,因此他們願意在我們學校附近為我們開放一個閱覽室。如果我們真的想發現基督教的真理,我們可以在那裡每星期一次繼續調研我們關注的內容。我感激地接受了這個提議。閱覽室開放以後,我們按照預定的時間,在那裡與他們見面。

當我意識到學校裡的學生和我其餘的朋友對基督教一無所知,並且毫無辯論經驗時,在毛拉阿巴斯·汗[29](Abbas Khan)閣下的建議下,我租了另一套房子。在那裡,我們組成了一個稱爲「復興的伊斯蘭神學」[30](Nadwatul Mutakallimin)的社團,其目的是預備與非伊斯蘭宗教-特別是基督教-辯論。

當我的導師發現我總是捲入爭論,並且發現我在生活中沒有其他興趣的時候,他在一天晚上的禱告後來到我的房間。在那時,我正好在讀引支勒。他問我在讀甚麼。我告訴他,他生氣地回答說:「我擔心你會成爲基督徒。」我對他的回答激怒了,盡管我不想顯得無禮,但我禁不住說:「我爲什麽要成爲基督徒?難道僅僅讀一下引支勒就會變成基督徒嗎?我讀這本書是爲了摧毀基督教的根基和枝莖。在這件事上你應該鼓勵我而不是挑我的毛病。」他回答說:「我這樣說是因爲我聽說讀引支勒的人成了基督徒。難道你不曾聽見一位詩人說『當他讀引支勒時,堅信者的心就轉離伊斯蘭?』」「這個信息不準確」,我回答道。給我進一步指導後,毛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拉伯之旅

這個有趣的宗教衝突持續了若干年,直到我突然間被到麥加朝覲[31]的渴望抓住。隨即,我做了必要的安排,就登上輪船,「國王之光」(Shah-i-Nur)號,前往吉達港[32],然後去麥加。到了麥加後,我就聯系上毛拉哈撒穆德·丁(Hassamud Din),一位「卡沙夫經注」[33](Kashful Haqaiq)的編輯。在朝覲當天,我穿上朝覲者的服裝,走向阿拉法特山[34]。那天,我看到了一幅壯觀的景象:富人和窮人,高大和矮小的,都穿著同樣的白袍,就像所有死去的人,裹在他們的屍布裡,從他們的墳墓裡起來交他們的賬[35]。這景象使我熱淚盈眶。但同時一個想法撲向我:「如果伊斯蘭不是真正的宗教,那我在復活那天會怎麼樣呢?」在那時在那裡,我向神祈禱:「神啊,告訴我真正的宗教和你真實的道路。如果伊斯蘭是真正的宗教,請堅定我對它的信仰,並賜予我恩典讓反對伊斯蘭的人噤聲。如果基督教是真正的宗教,那請向我揭示它的真理。阿門。」

在短暫訪問麥地那[36]之後,我回到了孟買。我不在的時候,「復興的伊斯蘭神學」已經解散了。我一回來,就組織了另一個社團代替它。我自己成了這個社團的主席,阿卜杜·勞夫[37](Abdur Rauf)是秘書。在他家裏,格蘭特路(Grant Road)附近,我們的組織舉行會議。我們的傳統是每星期邀請一位非穆斯林向我們講話,我們的一位成員則回應客人的觀點。孟希·曼蘇爾·麥西哈[38](Munshi Mansur Masih)常常定期來為基督徒發言。另一些人則前來為雅利安社[39](一個印度有神論組織)發言。

一個重要的問題

一天,孟希·曼蘇爾·麥西哈令人信服地向我們指出,伊斯蘭沒有救贖。我們社團的成員請我回應他。盡我所能,我嘗試證明伊斯蘭有著完備而確鑿的救贖。聽眾很欣賞我的表述;然而,在我內心深處,我深知我的回應不能讓我信服。事實上,在我發言時,我不得不承認我觀點的弱點。雖然我比對手製造了更大的噪音,但他的聲音在我靈魂中轟鳴,力量難以形容。

討論結束時已將近晚上11點了。我回到家,坐下來仔細思考孟希·曼蘇爾·麥西哈所説的話。我越想,對我而言,救贖是宗教生死攸關的氣息及不可或缺的基礎,就越發明顯。沒有它,宗教就不是宗教了。進一步,我意識到人類乃是健忘、抵擋、背約的集合體。人的生命絕不可能保持純正,以至於完全不被罪所沾染。罪已經成爲了人類的第二本性。「人都會犯錯」[40]是真的。關鍵的問題是:人如何能夠逃避罪責與懲罰?人如何能得救?我有責任誠實並毫無偏見地調查此事。如果我發現人可以通過伊斯蘭得到確鑿的拯救,那麽我會感謝神。要是這樣,我的眼睛會多麽明亮,我的心會多麽高興啊!但是如果伊斯蘭沒有提供這樣的保證,那麽我將不得不尋求那提供令人滿意的救贖計劃的宗教。當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在神面前雙膝跪下禱告、痛哭,與神約定從此不再像以往那樣去讀聖經。我願意這樣去讀,以至像我,這樣不堪的罪人,或許可以在聖經裡面找到救贖之路。

尋求救贖

從那天起,我改變了我自己的態度,以一個真正的真理尋求者的身份,我開始閲讀並比較聖經和古蘭經。為了使我進一步安心,我從一位帕西族[41]朋友那裡借來一本《阿維斯塔》(瑣羅亞斯德教的神聖經典),買了一本真理之光(Satyarth Prakash[42])。然後,我開始比較所有這些書。在仔細閱讀帕西古經並與帕西學者交談之後,我在得救的方式上變得更為無望,因為在這個宗教中沒有合理的救恩方法。

我轉向研究Swami Dayanand Sarasvati[43]著的真理之光,它可能被認為是闡述雅利安社教義的最權威的著作。帶著可以從中發現正在尋找的東西的希望,我讀了這本書。但是,我發現了一些讓我汗毛豎起的奇怪教條。我從中知道,神不能赦免罪惡。我感到驚訝,並得出結論,任何為了獲得拯救而加入雅利安社宗教改革的人是完全沒有用的。據雅利安社的教義,無論一個人在成為雅利安社信徒之前還是之後都犯下的罪,神無法原諒。因此,懲罰是不可避免的。

此外,我發現雅利安社並不認為救恩是永恆的。我清楚地認識到,在雅利安社中沒有救恩,即使通過某種方式獲得了救恩,也不會是永恆的。因此,既然救恩是暫時的,那麼人們會不會永遠擔心,未來的福樂會隨時拒絕他?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明白了對於像我這樣的罪人在這裡得不到救恩時,我停止了對真理之光的研究。

我面臨的最重要的任務是研究古蘭經和最可靠的穆斯林傳統。我開始在這些作品中尋找救恩學說之前,我舉起手向真主(神)禱告說:

「哦,真主啊,你知道我是穆斯林,而且我的祖先世世代代都是生為穆斯林,死為穆斯林。在這個宗教中我被撫養長大,也在其中接受教育。因此,除去阻止我發現你真道的每一個障礙,向我展示你的救恩之路,以致於當我離開這個不永恆的世界時,我不會得罪你,阿敏。」

通過研究古蘭經,我發現的是我之前所知道的:獲得救恩取決於做好功修。我發現了許多經文宣稱這種教義,但在這裡只引用其中的兩條:

至於信道而且行善者,將來得以樂園為歸宿,那是為了報酬他們的行為的。至於悖逆者,他們的歸宿,只是火獄,每當他們要想逃出,都被攔回去。有聲音對他們說:你們嘗試以前你們所否認的火刑吧!(古蘭經,叩頭章,32:19,20)

以便他們得見自己行為的報應。行一個小螞蟻重的善事者,將見其善報;作一個小螞蟻重的惡事者,將見其惡報。(古蘭經,地震章,99:7,8)

乍看之下,這些經文非常悅目且安慰人心,但在我看來,他們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有沒有可能只行善不作惡?人是否擁有這樣的能力?當我仔細考慮這一點,並同時考慮到人的能力和肉欲時,我清楚地認識到,人不可能保持無罪。他沒有能力一直行善且只行善。

阿拉伯的道德哲學家聲稱人的裡面有四種能力,引發他所有的行為。在這四種能力中,有三種與他的屬靈利益背道而馳。只有一種天神的能力,促使人向真主,幫助他順服真主的命令;但人的眼目看不到它的作用。另一方面,其他三種能力結合成一股力量,它的作用是馬上令人高興並得到激勵。因此,人的頭腦只看到表面上的東西;他只關心現在,更多地關注世俗的事物,忽略關於精神和真主的事。一位傑出的穆斯林如此描述這個問題:

「我被困在四件事中,其中的優勢是我所受的痛苦與苦難的緣由。這四件事是撒旦,這個世界,欲望和貪婪,當他們都是我的敵人時,我怎麼能從這些中解脫出來?邪惡的欲望誘惑我,把我扔進感官和享樂的黑暗深淵。」

根據阿拉伯哲學家的說法,這三種掌控了天神的能力,於是阿丹(亞當)做了真主(神)禁止他做的事情。其後果顯明在他在後代身上,一直延續到現在。根據一部穆斯林傳統:

由Abu Huraira所述,真主的使者說:「當真主創造阿丹時,他撫摸著他的背,他的後裔,即真主所創造的直到他復活那日的所有人都是從那裡出來。他在每個人的眼睛前放了一道光。之後,他把他們帶到阿丹面前,阿丹說:「我的主啊,這些人是誰?」他回答說:「他們是你的後裔。」他看見其中一個人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說:「我的主啊,你賦予他的生命多少年?」他回答說:「六十年。」阿丹說:「我的主,把我生命的四十年加添給他。」真主的使者說:「當阿丹的生命完結時,少了那四十年,死亡天神來到了他的面前。他說:『我的人生豈不還剩下四十年嗎?』他回答說:『你不是把那四十年給了你的兒子達吾德嗎?』後來,阿丹否認了這一點,他的後裔也否認了,阿丹忘記了並吃了那樹上的果子,他的後裔忘記了,阿丹犯了罪,他的後裔也犯了罪。」(提爾密濟聖訓集,Tirmidhi[44])。

從這個傳統來看,阿丹(亞當)的所有後代顯然都是罪人,因為阿丹(亞當)的罪已經進入了世界。因此,聖人和宗教領袖已經承認自己的罪過。由此,所有先知的首位,阿丹(亞當)和哈娃(夏娃)說:

『他倆說:「我們的主啊!我們已自欺了,如果你不赦宥我們,不慈憫我們,我們必定變成虧折者。」』(古蘭經,高處章,7:23)

正如先知易卜拉欣(亞伯拉罕)所說:

「我們的主啊!求你在清算實現之日饒恕我和我的雙親和信士們。」(古蘭經,易卜拉欣章,14:41)

伊斯蘭先知如此禱告:

「真主啊,以雪水洗淨我的罪」(布哈里聖訓)。

伊斯蘭史上第一任哈里發阿布·伯克爾(Abu Bakr[45])在他聞名於世的詩中如此說:

「噢,真主,在我裡面毫無美善,如何得救?我的罪過滿溢,卻可渴望美善。」

除了所有這些證據外,古蘭經的經文還堅稱所有人都是罪人,如下:

「人對於主,確是孤負的。他自己對那孤負確是見證的」(古蘭經,賓士的馬隊章,100:6,7)

在這方面,我生出以下的想法:先知爾撒(耶穌)也是一個人。古蘭經指出了其他先知的罪過。但為什麼古蘭經沒有記載爾撒的罪呢?當我發現古蘭經記錄的是只有爾撒無罪時,我因此轉向了研究引支勒[46]。在這裡我找到了以下幾節經文:

「你們中間誰能指證我有罪呢?」(約翰福音8:46)

「神使那無罪的,替我們成為罪,好叫我們在他裡面成為神的義。」(哥林多後書5:21)

「因我們的大祭司並非不能體恤我們的軟弱。他也曾凡事受過試探,與我們一樣,只是他沒有犯罪。」(希伯來書4:15)

「他並沒有犯罪,口裡也沒有詭詐。」(彼得前書2:22)

「你們知道主曾顯現,是要除掉人的罪,在他並沒有罪。」(約翰前書3:5)

因此,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除了先知耶穌(爾撒)之外,所有人都是有罪的。在這種情況下,當這麼多宗教領袖,哲學家和聖人未能實現能過行善來獲得救恩,我又有什麼資格聲稱自己能夠通過行善得救呢?

我再次轉向古蘭經,研究其中關於靠行為得救的教導。我在此引用兩節經文,這兩節經文明確指出,無論人的身份如何,任何人都不能逃過定罪:

「你們中沒有一個人不到火獄的,那是你的主決定要施行的。然後,我將拯救敬畏者,而讓不義者跪在那裡面。」(古蘭經,麥爾彥章,19:71,72)

另一版翻譯是:「你們中沒有一個人不受地獄的禁錮...」(N. J. Dawood,The Koran,Penguin Books Ltd.,米德爾塞克斯,1959年)。還有另一版譯文寫道:「你們中沒有一個人不到下面去的....」(J. M. Rodwell,The Koran,J. M. Dent and Sons,倫敦,1950年)。

除了我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我讀這些文字時有多麼恐懼,多麼沮喪,多麼失望。我,一個屬靈的病患者,正在閱讀古蘭經,就好像我正在諮詢醫生一樣,這樣可以為我提供治療我罪惡的補救辦法。但它並沒有給我一個解決方案,而是說:「你們每個人都將萬劫不復,因為這是你們的主的絕對任務。」

但是我對伊斯蘭信仰的自然之愛和依戀禁止我草率地做個人的決定。我認為應該在傳統中找尋關於這節經文的評論,這樣我可以看到在這個問題上伊斯蘭先知本人是怎麼說的。經過漫長的搜尋後,我在眾燈之龕(Mishkat)(一本著名的遜尼派傳統)中發現了以下傳統:

伊本·馬蘇德(Ibn Masud[47])提到,伊斯蘭的先知說:「所有的人都會進入地獄。然後按著他們的行為,他們可以出來。那些先出來的人會像閃電一樣閃現,接下來就像一陣大風,然後像賓士的馬,接著的像一個快騎手,再來的像一個騰躍的男人,最後的像一個行走的男人」(提爾密濟聖訓集和達里米聖訓集,Darimi[48])。

前一節經文的意義現在清楚了。每個人都會進入地獄,然後按著他的行為出來,這是必然的。古蘭經的含義很直白,而且伊斯蘭先知本人的話也支持這觀點。我希望在這一刻我能結束自己的搜尋,但我又想,最好在古蘭經裡面找到解釋。因此,經過長時間的搜尋,我發現了這段經文:

「假若你的主意欲,他必使眾人變成為-個民族。他們將繼續分歧,但你的主所憐憫的人除外。他為這件事而創造他們。你的主的判辭已確定了:我誓必以人類和精靈一起充滿火獄。」(古蘭經,呼德章,11:118,119)

在閱讀了這節經文之後,我感到非常痛苦,因此我慢慢地合上了古蘭經,被焦慮的想法吞噬。即使在睡夢中,我也沒有找到安寧,因為我清醒時的想法在睡覺時形成夢境,讓我感到不安。要放棄我父親的信仰,其中難度無可言狀;我寧可放棄自己的生命。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試圖想出一些逃避問題或逃脫的方法,這樣我就不需要離開伊斯蘭了。有了這個意圖,我開始在傳統中尋求幫助。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傳統有六卷大部頭書。而且,將傳統當中的科學原則應用於每個傳統,這是一項最艱巨的任務。但是,盡管有這些困難,我在神的幫助下堅持完成了工作。

根據傳統,得救有三種方式。首先,行為與得救之間絕對沒有關係。那個終其一生都在違背真主法律的最邪惡的罪人,可能最終進入天園。而且,一生行善的最好的一個人有可能會下火獄。傳統自證其說:

Hazrat Anas[49]講道,伊斯蘭的先知正在騎馬,Maadh[50]跟在他後面。先知重複三遍說,「那些真正相信並不停說:『只有一位真主,而穆罕默德是他的先知』的人,永遠不會墮入火獄之火,」馬德說,「真主的先知,難道我不要宣佈這些消息嗎?」先知回答說:「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只會相信這一切」(眾燈之龕)。

在這個問題上,有一個由Abu Dharr[51]傳下來的傳統,其中的內容強迫得出的結論是靠行為得救毫無意義,因為即使是姦夫和小偷也只是通過重複穆斯林信條來獲得救贖。傳統如此說:

由Abu Dharr所述,他說:「我來到先知那裡,有一塊白布蓋在他身上,他正睡覺。後來,他醒後我來到他身邊,然後他說:『凡真主的僕人說:「除真主之外別無他神」的,死後就會進入天園。』我說,『即使那人犯姦淫或偷盜?』他回答說:『就算他犯姦淫和盜竊罪。』我說,『即使他犯了姦淫和盜竊罪,也可進入?』他回答說:『就算他犯了姦淫和盜竊罪,就算他是阿布·代爾達』(穆斯林,布哈里聖訓)。」

我發現了另一冊傳統,就像給孩子的糖果籃子一樣令人安慰,它承諾說,人無論行善或作惡,他都可以通過不停複述那幾句話得進天堂。內容如下:

由Ubadah bin Samit[52]所述,真主的使者說:「凡見證除安拉之外別無他神的,不以物配主的,並且相信穆罕默德是祂的僕人和祂的使者,相信爾撒是真主的僕人和祂的使者,是祂侍女的兒子,是真主授予麥爾彥的一句話,從祂那裡得到的一種精神,相信天園和火獄是真實的,那麼真主就會把他帶入天園,無論他的行為如何!」(穆斯林,布哈里聖訓)。

讀者應該謹記,基督徒並不否認做好事的必要性。基督徒意識到他們要一直行善;然而,他們的救恩並不取決於行為,因為沒有人能做超過他本分的工。因此,沒有人能夠可以做多餘的工作來為他的惡行贖罪(參見路加福音17:7-10)。

當我讀到這些傳統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問題,那就是,一生作惡,從未想過美善之事的人是否應該在死的時候進入天園,而另一個一生敬畏真主,自我約束,行善的人在死的時候應是否應該被投入火獄。

其次,在傳統中,救恩取決於真主的憐憫-達到一種程度,連先知本人極度需要這種憐憫。除非真主憐憫他,否則先知本人無法通過行為獲得救恩。眾燈之龕中提到的一個傳統如此說:

「Abu Huraira[53]提到,伊斯蘭的先知說:『你們沒有人會靠著好行為進入樂園(天堂)。』他們說:『真主的使者,甚至連你都不會?』『即使我也不會,』他回答說,『除非真主用他的恩典和憐憫庇護我。所以,要剛強,每天早晚,每一刻,都要盡力行善。』

對比以下的傳統:

由Jabir[54]所述,伊斯蘭的先知說:「沒有任何善行可保證你進入天園,也沒有任何善行能將你從火獄中救出-若沒有真主的恩典,即使是我也不能。」

從這些傳統中,我明白,倘若不是真主對人憐憫,沒有人能獲得救恩。這讓我感到了一點安慰,但同時我開始思考:如果真主是憐憫的,他也是公義的。如果真主單單使用他的憐憫,那麼分應該饒恕,他可以避開公義和公義的要求。這種避開公義的行為會顯示真主的存在有缺陷。當然,這樣的行為不配真主的榮耀。

第三件我從傳統中明白的事是,即使是伊斯蘭的先知也無法拯救任何人,甚至他的女兒法蒂瑪(Fatimah[55]),或者他的親戚。因此,我先前深信不疑的先知能夠為信士説情的想法,被證明是錯誤的。一個傳統如此說道:

Abu Huraira傳述:「你應當警告你的親戚們」。當伊斯蘭的先知得到這節經文的啟示,先知站起來說道:「古萊氏人啊,阿卜杜·麥納菲的兒子,阿卜杜·穆塔里布的兒子阿巴斯啊,使者的姑姑索菲婭啊!我不能在真主復活之日救你們脫離懲罰。照顧好自己吧,我的女兒法蒂瑪啊!在我的財產中,你可以向我要你想要的,但在真主那裡我幫不了你任何忙!」(布哈里聖訓)

所以,經過對傳統廣泛而又深入的研究之後,再沒有什麼可供進一步的研究了。在完全的恐懼與絕望之中,我合上書,向神禱告:

「神啊,我的創造主,我的主啊,你知道我心裡的秘密,比自己更了解。你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尋找真正的宗教。我盡自己所能地調查研究。現在,所以,求你向我敞開知識之門,敞開你的救恩。讓那些你所喜悅的人來陪伴我,使我進入你榮耀的同在時得到尊崇和滿足。」

在這種絕望與沮喪的狀態下,抱著糾正我研究中可能存在的缺陷的想法,我再一次開始讀引支勒。當我這次打開引支勒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這些文字上: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馬太福音11:28)。

我無法解釋我是怎樣恰好看到馬太福音中的這段經文的。我沒有特地去找它。另一方面,這不是個巧合;這是神對我的辛勤工作和真誠研究作出的回應。對於我這樣的罪人,這實在宣告了一個最好的福音。這節賜予生命的經文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它帶給我平安,慰藉和喜樂,並且瞬間驅散了我心中的所有不安和不確定。彌賽亞說:「我就使你們得安息。」祂表明了救恩倚賴於祂。祂沒有簡單地指出一條在祂之上或之外的道路,而是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約翰福音14:6)。

然而,我腦海裡產生了這樣一個疑問:你可以相信基督說的這非同尋常的話嗎?我得出的結論是,你可以對之完全信賴,因為首先,穆斯林們接受基督在今世與來世都是無罪、榮耀的,是神的道(真主之言),以及神的靈(真主的精神)。這些以及其他關於耶穌的描述,表現了祂的完美。其次,根據基督徒,祂是完美的神與完美的人,遠離所有欲望和世俗的野心。因此,在穆斯林與基督徒眼中都擁有至高品質的基督,不可能會犯罪或者做出任何與祂自己不相稱的事情。

然後我開始思考基督是怎樣承諾賜予救恩的。為了讓自己放心,我開始搜尋整本神聖引支勒,然後看到了這句經文:

「正如人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馬太福音20:28)。

讀完這句經文,我明白了神是怎樣提供救恩的。基督為了我們這些罪人獻出了祂的生命。這是一種奇妙的方式,在世上是絕無僅有的。這世上有許多人創立了宗教,但是沒有一個人聲稱會以他的死來赦免罪。只有基督,不僅作出了這一聲明,而且還實現了它。

想到這裡,我陷入了一陣恍惚。基督的形象與祂對世人的愛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但正當我沉迷在這陣恍惚中時,我腦海裡產生了另一個問題:基督的犧牲和贖罪的必要性在哪?祂難道就不能以不獻出祂生命的方式賜予救恩嗎?經過一番更深層次的思考,我也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神既是憐憫的,也是公義的。如果基督在不獻出祂生命的情況下承諾救恩,肯定滿足了憐憫的要求。但是為了同樣滿足公正的要求,基督給出了贖價-祂的寶血。通過這樣的方式,神表明了祂對我們的愛。

「不是我們愛神,乃是神愛我們,差祂的兒子為我們的罪作了挽回祭,這就是愛了」(約翰一書4:10)

我繼續我對新約的研究,從頭到尾讀了好幾遍。我發現的幾百節經文和大量的比喻向我證明,毫無疑問,救恩-宗教的核心和宗旨-只能通過信靠主耶穌基督得到。我引用下面這段經文來證明這一點:

「我們曉得律法上的話都是對律法以下之人說的,好塞住各人的口,叫普世的人都伏在神審判之下。所以凡有血氣的,沒有一個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稱義,因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但如今,神的義在律法以外已經顯明出來,有律法和先知為證:就是神的義,因信耶穌基督加給一切相信的人,並沒有分別。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如今卻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穌的救贖,就白白地稱義。神設立耶穌作挽回祭,是憑著耶穌的血,藉著人的信,要顯明神的義;因為祂用忍耐的心寬容人先時所犯的罪…」(羅馬書3:19-25)。

決心和認罪

在完成我前面所描述的研究之後,我得出結論,我要成為一名基督徒。在這種情況下,在我看來向整個社團宣告這整件事是光榮的,這樣他們可能會仔細考慮這件事,我也能夠避免遭受偷偷從事我的研究這樣的指控。

我像往常一樣去了聚會。又輪到孟希·曼蘇爾·麥西哈發言。在他開始之前,我打斷了他,表示這一次我自己要反對伊斯蘭。接著我描述了我多年的研究成果。社團中的領袖們對我說的話十分驚訝,但抱著我會反駁自己的發言的希望安慰自己。我結束講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副主席說,「我們希望主席自己能夠反駁他剛才負面的發言。」再一次我站起來說道:「聽我說,我的朋友們。我剛剛向你們解釋的不是什麼膚淺或者捏造的東西。這是基於多年研究基礎上肯定、明確的事情。更具體來說,這一切開始於孟希·曼蘇爾·麥西哈對我們講到救恩這一主題的那一天。那時,我向神承諾從此以後我要讀聖經,不是像之前那樣讀,而是作為一個真理的追求者那樣讀,以便真理和公義能向我揭示。因此,拋開偏見與哲學上的詭辯,我對比了帕西古經、真理之光、聖經,和古蘭經。我得出結論,救恩只能在基督中找到。這就是我要說的。如果我的研究中存在任何缺陷,我很感謝你們這些紳士中的任何人指出來。另一方面,如果你們希望我反駁這些觀點的話,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沒有辦法回答它們;也不會有任何其他人能給出回答。」

我離開了聚會,因為繼續待在那裡對我來說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孟希·曼蘇爾·麥西哈馬上跟著我出來。他追上我之後擁抱住我,開始流出喜悅的淚水,聲音顫抖地說,「你今晚一定要跟我回家。你獨自在你自己房間過夜不安全。」我回答說我社團中的領袖們都是受過教育的紳士,我不用害怕他們。「當然,」我補充道,「有其他人我必須害怕。我會在天亮前去你家。如果到那個時候我還沒去,你可以來我的住處。」

做完這個安排以後,我們各自分開。我回到我的房間,從裡面栓上門,滅了燈。我坐下來,陷入沉思中。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晚懼怕的幻象和我靈魂上的掙扎。那是一個決定性的夜晚,一個最終考驗的夜晚。不時,這樣的想法擺在我面前,即如果我要成為一個基督徒,我會失去我的國家,我的遺產,我的權利,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總而言之,我會失去一切。我也被這樣的想法擾亂著,即成為一個基督徒意味著進入一個生活習俗和所有其他方面都跟我所習慣的不一樣的世界。那晚我無法入眠。

最後,我對自己說:「蘇丹,要想到你的生命短暫,世界也稍縱即逝。你死之後,你的國家和遺產對你毫無用處;你的家人和朋友也對你毫無幫助。所有這些都只屬於這個世界。除了你的信仰,沒有什麼能跨越墳墓。因此,為了短暫的這一生而放棄永恆的生命和靈魂的幸福是不明智的。」然後我在神面前跪下,做了這個禱告:

「全能永恆的神啊,心靈的尋求者,我將自己順服於你。接受這一獻祭,保護我遠離魔鬼的網羅和靈魂上的危險。除去我心中的世俗和世俗的欲望。賜予我勇氣和力量,讓我能在所有人面前公開我對你獨一的兒子耶穌基督的信仰。為了耶穌基督的名求你聆聽接受我的禱告。阿門。」

做完這個禱告,我覺得有點困倦,睡了一會兒。我醒來的時候,我感到完全的高興和喜悅。之前的憂慮和不安絲毫不再擾亂我。

天馬上就要亮了。我迅速地洗漱完,去往孟希·曼蘇爾·麥西哈的家。我到那裡,發現他因為我沒有來一直非常擔心。他知道我習慣在那個時候喝茶,已經為我準備了一些。我喝完茶後,我們交談了一會兒,然後禱告。禱告結束,我們一起去往萊德里德牧師(Padre[56] Ledgeard)的家。

牧師一家人看我們來得這麼早很驚訝。孟希·曼蘇爾·麥西哈告訴他我來是為了受洗。起初,他以為我們不是認真的。但當他聽完前一晚發生的事情之後,他馬上站起來擁抱我,說:「我就知道,如果你願意認真讀聖經的話,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基督徒。感謝神你被說服了。」他然後答應三天後為我施洗,並建議我在此期間背誦十誡,使徒信經,和主禱文。他還建議我不要跟穆斯林待在一起。他邀請我要麼跟他住在一起要麼跟孟希·曼蘇爾·麥西哈住,我決定接受後者。

星期天到來的時候,整個教堂都擠滿了穆斯林。考慮到危險,萊德里德先生延期了我的洗禮。最終,在神的恩典與慈愛下,我於1903年8月6日在孟買的聖保羅教堂接受了洗禮。我的洗禮由以下幾位見證:為我施洗的卡農·萊德里德牧師(Rev. Canon Ledgeard),孟希·曼蘇爾·麥西哈,還有其他兩位我記不起名字的男士。儀式結束後,我馬上被送到了坎普爾,因為繼續待在孟買對我來說太危險。

當我成為一名基督徒,我的生命中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我的言語,行為,和整個生活習慣轉變如此之大,以至於一年之後我短暫拜訪孟買的時候,我的穆斯林朋友都感到驚訝。他們驚訝於我的溫和,因為他們知道我以前有多麼容易發脾氣。

在我成為一名基督徒以前,我承認罪不過是罪,但是我沒有像我現在這樣意識到它是一種多麼危險和具有毀滅性的力量。我仍然只是一個軟弱的凡人,只是一抔塵土,當我犯罪的時候,我心中充斥的羞恥和悔恨難以形容。立刻,我面伏於地,淚流滿面地懺悔並祈求原諒。只有在認識到主耶穌基督的挽回祭後才能具有這種態度。罪不能單靠懺悔而被抹除。它必須要通過我們救主神聖的血才能得到潔淨。正是由於罪的原因,世界正日漸接近毀滅。

雖然撒旦會以他所有的能力攻擊我,我一點也不受其困擾,因為我相信基督已經將他擊潰。撒旦無法傷害基督忠實的僕人,也無法戰勝他們。願神,天地的創造者,心靈的尋求者,像轉變我的心一樣轉變我的穆斯林同胞的心,給他們異象,讓他們記住審判日,從而意識到他們靈魂深處的需求,歸向主耶穌基督。

我,親愛的穆斯林同胞們,

你們的屬靈祝禱者,蘇丹·穆罕默德·保羅

(PRINTED WITH PER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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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翻譯自Sultan Muhammed Paul的在線文章「Why I became a Christian」

http://path-of-peace.org/WhyIBecameAChristian.htm

 



[1] Pickthall 著《The Meaning of the Glorious Koran》。

[2] 蘇丹(Sultan)意思為穆斯林國家的最高統治者。

[3] 洛爾加省(Logar)位於阿富汗中部,比鄰巴基斯坦。

[4] 汗、可汗(Khan)意思為領袖,如成吉思汗。

[5] 巴哈、巴哈杜爾(Bahadur)意思為勇敢,閣下。

[6] 賽義德(Sayyid )意思為大人。馬哈茂德(Mahmud )意思為稱頌。阿格(Aqa或Agha)意思為將軍、統帥、宗教領袖。

[7] 泰吉(Taj)意思為(穆斯林的)圓錐形高帽,與印度泰姬陵的泰姬為同一詞。

[8] 阿卜杜·拉赫曼·汗1880年即位,為阿富汗巴拉克宰王朝的埃米爾,以鐵腕聞名(The Iron Amir)。

[9] 埃米爾(Amir或Emir)為對穆斯林統治者的尊稱,或譯為酋長。

[10] 19世紀後期俄羅斯在沙皇亞歷山大二世治理下迅速發展,該沙皇於1881年被刺去世,其子亞歷山大三世繼任。

[11] 在1947年「印巴分治」以前,印度與巴基斯坦同屬印度帝國。

[12] 哈桑·阿卜杜勒(Hasan Abdal)位於現在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在首都伊斯蘭馬巴德西北方向40公里,距阿富汗首都喀布爾560公里。

[13] 法泰普里(Fatehpuri)清真寺於17世紀由莫臥兒王朝皇帝沙賈汗的妻子法泰普里所建,位於德里最古老的大街月光集市的西端。學院(Madrasa)意思為伊斯蘭學校。

[14] 大毛拉(Mawlavi或Maulvi)原意為保護者,後廣泛使用為伊斯蘭的教職稱謂。

[15] Mawlana或Mawlānā,字面為我主/先生之意,是對穆斯林宗教領袖,尤其對宗教學者的尊稱,主要用於中亞和印度次大陸。

[16] 諾夏拉(Naushera),現位於巴基斯坦旁遮普省胡沙布縣內,建有巴基斯坦的核反應裝置。

[17] 帕坦人(Pathan)又稱為普什圖人(Pushtuns),主要信奉伊斯蘭,是阿富汗斯坦南部和巴基斯坦西部的主要民族,占阿富汗斯坦總人口約42-60%,占巴基斯坦總人口約15%。

[18] 坎達哈(Kandahar或Quandahar)位於阿富汗南部坎達哈省內,為阿富汗第二大城市,1773至1778年間為阿富汗首都。

[19] 法塔赫(Fateh)意思為勝利、繁榮、征服。

[20] 在古蘭經原文(阿拉伯文)中,中譯本中的「我」為複數的「我們」(nahnu)。

[21] 原文中「噴泉」使用了大寫(Fountain),應當指當時德里市內的著名噴泉。現新德里市內噴泉眾多,無法考證作者所指為哪一噴泉。

[22] 孟買(Bombay或Mumbai),印度最大的港口,人口數在兩千萬以上,僅次於首都新德里。

[23] 希達亞特(Hidayat)意思為指引、引導、正直。厄拉(Ullah)與安拉(Allah)同為一詞,意思是穆斯林的神(真主)。

[25] 阿哈德(Ahad)意思是獨一,因此阿卜杜該名字的意思是獨一者的僕人。

[26] 德霍比塔勞(Dhobi Talab)位於孟買南部,是著名的洗衣場。

[27] 比哈爾(Bihari)是爲印度北部的一個大邦。

[28] 慕道友教師(catechist),專指帶領慕道友(catechumen)信主的教師。

[29] 阿巴斯(Abbas)在阿拉伯语中意思為堅定、獅子。

[30] Nadwatul或Nahdlatul意思為宗教復興。Mutakallimin為Kalam的學名,意思是伊斯蘭神學。

[31] 麥加(Mecca)位於沙特阿拉伯,爲伊斯蘭第一聖地和伊斯蘭先知穆罕默德的誕生地,其中有「方形天房」克爾白(Kaaba)。到麥加朝覲是伊斯蘭的基本支柱,「古蘭經」中專有以「朝覲」命名的章節。

[32] 吉達港(Jeddah)位於沙特阿拉伯西海岸中部,瀕臨紅海,距離麥加70千米,為麥加的海上門戶。

[33] 「卡沙夫經注」(Kashf-ul-Haqaiq)又稱爲「啓示真相揭示」,爲伊斯蘭解經典籍。

[34] 阿拉法特山(Mt. Arafat),位於麥加以東40千米,伊斯蘭先知穆罕默德曾在此發表「辭朝演説」。進駐該山是伊斯蘭朝覲者集體參加的大典儀式。

[35] 伊斯蘭認爲,安拉將在末日命令天神吹響號角,所有死者都復活,接受總清算。受審者將走上绥拉特橋(Sirat),升入天園者將在橋上通過,否則將在橋上失足墮入火獄。

[36] 麥地那(Medina)是伊斯蘭第二聖地,位於沙特阿拉伯,於麥加以北400多千米處。麥地那清真寺内有穆罕默德墓。

[37] 勞夫(Rauf)在阿拉伯語中為憐憫、慈愛之意。

[38] 孟希(Munshi)意思為作家、文書、語言老師等。曼蘇爾(Mansur)意思為勝利者。麥西哈(Masih)(彌賽亞)在阿拉伯語中為特指的「受膏者」。

[39] 雅利安社(Arya Samaj)又稱印度「聖社」,為印度教改教組織,成立於1875年。該團體持一神論並拒絕敬拜偶像。

[40] 「To err is human; to forgive, divine」,中文直譯是「犯錯者為人,諒錯者為神」。出自英國詩人亞歷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

[41] 帕西人(Parsi或Parsee),字面意思為波斯人,今特指從古波斯為躲避穆斯林迫害而遷徙至印度的瑣羅亞斯德信徒。瑣羅亞斯德(Zoroastrianism)又稱祆教或拜火教,為古波斯國教,其主要經典為《阿維斯塔》(Avesta)。瑣羅亞斯德與伊斯蘭存在類似的主張,如注35中的天橋等,參見金宜久《伊斯蘭教文化150問》。

[42] Satyarth Prakash,直譯為真理之光,印度宗教改革家Swami Dayanand Sarasvatia的主要學術著作之一,於1875年以印地語著成,後經過修訂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大部分內容關於其宗教改革主張,最後三章為多種宗教的對比研究。

[43] Swami Dayanand Sarasvati,1824年2月12日-1883年10月30日,印度宗教領袖,宗教改革家,印度教改革運動雅利安社的創始人和宣導者。

[44] Tirmidhi,提爾密濟聖訓,伊斯蘭遜尼派六大聖訓集之一。

[45] Abu Bakr,阿布·伯克爾,伊斯蘭歷史上的第一代哈里發(632年-634年在位),穆罕默德的四大徒弟之一,先知穆罕默德的岳父,被伊斯蘭遜尼派認定是穆罕默德的繼承者。

[46] 引支勒,Injil,源於希臘語詞Εὐαγγέλιον(euangelion)或阿拉姆語awongaleeyoon,意思是「好消息」,其實就是阿拉伯語中的「福音」。有穆斯林認為是《聖經新約》。作者在此指聖經新約。

[47] Ibn Masud,伊本·馬蘇德,先知穆罕默德的同伴之一,據說是「最像穆罕默德」的人。

[48] Darimi,達里米聖訓集,伊斯蘭遜尼派九大著作之一。

[49] Hazrat Anas

[50] Maadh

[51] Abu Dharr

[52] Ubadah bin Samit,先知穆罕默德的同伴之一,後成為正統哈里發時期的將軍之一,效力於哈里發阿布·巴克爾和哈里發歐爾麥。

[53] Abu Huraira,先知穆罕默德的同伴之一,遜尼派穆斯林認為他是最多產的聖訓作者。

[54] Jabir,Jabir ibn Abd Allah,先知穆罕默德的同伴之一,有歷史學家稱他寫了1,547篇聖訓。

[55] Fatimah,法蒂瑪,穆罕默德海迪徹之女,623年嫁於父親的堂弟第四任哈里發阿里,是伊斯蘭五大傑出女性之一,被什葉派穆斯林尊稱為「聖母」。

[56] Padre,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拉丁美洲對牧師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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