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恐怖襲擊並非虛無主義而是神聖策略
2015年11月7日

知名評論家Janet Daley星期六於《電訊報》(Telegraph)撰文〈西方正與死亡異端作戰〉(The West is at war with a death cult)(http://www.telegraph.co.uk/news/worldnews/europe/france/11996143/Paris-terror-attacks-The-West-is-at-war-with-a-death-cult-we-must-join-together-to-stamp-it-out.html),其內容反映今日西方精英對伊斯蘭聖戰多麼無知,實在可悲。

可見今天宗教盲已經全面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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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t Daley認為,敵方-即聖戰士-做事完全不用腦,「沒有完整思路」,因此常人難以理解,也無法形容-「那只是瘋子所為」,她寫道。因為敵人「歇斯底里」,沒有「理性要求」,也無「談判界限」或「實際目的」,所以不必將他們的暴行訴諸歷史、社會或神學分析,「行為既超乎常理,就不必勉強為之賦與邏輯」。

雖然如此,Daley卻繼續分析,企圖解釋伊斯蘭國為何有此行動,可惜她看不透伊斯蘭國的概念,只憑一己想法自說自話。

她的解釋可謂離題萬丈。

論「平民」

Daley寫道:「我們面對的是一陣瘋狂的暴力風潮,其蔓延勢強,暴徒認為殺害平民合乎道德。」她只從西方戰爭觀念出發,舉例說,日內瓦公約就曾仔細談及「保障平民」原則(http://www.redcross.org/humanityinwar/geneva-convention-iv-on-civilians-1949)。

然而,理解異文化體制之第一步,是要了解對方的思路及用語。

伊斯蘭國不賣日內瓦公約的帳。其舉動與策略,都基於中世紀伊斯蘭教法論聖戰之部份;在此面前,現代西方的「平民」觀念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們所說的「平民」,伊斯蘭國將他們看作不信道者(mushrik或kafir)。他們認為殺害不信道者合乎道德,且有古蘭經為根據,如古蘭經9:5說:「你們在哪裡發現以物配主者,就在那裡殺戮他們。」

此非虛無主義

Daley寫道:「敵人已經顯明,他們不尊重生命」;「平民不只是附帶犧牲品,兇手目的就是殺死平民」。她繼而哀嘆,近日法國襲擊案毫無目的,兇手「不過奉虛無主義,一時興起」。

稱伊斯蘭國不「尊重生命」,大概是指很多伊斯蘭激進派的言論-包括伊斯蘭國武裝份子「誓令巴黎人橫屍街頭」、「伊斯蘭國愛死亡,正如你們貪生」(參這裡)(http://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3170987/ISIS-streets-Paris-dead-bodies-Vile-threat-French-jihadi-brutally-executes-Syrian-soldier-terror-group-s-latest-bloody-execution-video.htmlhttp:/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3170987/ISIS-streets-Paris-dead-bodies-Vile-threat-French-jihadi-brutally-executes-Syrian-soldier-terror-group-s-latest-bloody-execution-video.html);這些說法,其實都有神學根據,古蘭經就有若干章節,責猶太人貪生怕死(古蘭經2:94-96,62:6-8)。

據古蘭經,「貪生」是不信道者的特徵(古蘭經3:14;14:3;75:20;76:27),因為他們輕看來生。聖戰士愛說「我們愛死亡,正如你們貪生」以奚落敵人,其含義是,聖戰士必定上天堂,敵人必定下地獄。

這些說法顯明,他們認為穆斯林肯克服死亡,不信道者則貪生怕死,棄甲敗走。這根本不在乎甚麼尊重生命,而是誰有戰勝的意志。這也非虛無主義-認為世上沒有絕對價值,沒有忠誠對象,人生沒有目的;事實上,伊斯蘭國戰士有強烈尊崇的價值,也有清晰的效忠對象,反倒是歐洲人對這些事十分陌生。

Daley稱「兇手目的就是殺人」,此說亦誤。聖戰士雖也認為殺死不信道者是「善舉」,其實背後有另一目的-令兇手可在天堂得一個人席位(參這裡)(http://blog.markdurie.com/2015/03/challenging-islams-warrant-to-kill.htmlhttp:/blog.markdurie.com/2015/03/challenging-islams-warrant-to-kill.html)。他們相信,對抗不信道者而戰死,等於取得天堂門票;此外,殺人也有現世之目的,可使不信道者畏怯,削弱意志,令其不抵抗伊斯蘭統治。

這種策略,是古蘭經訓令,如古蘭經8:12說:「我要把恐怖投在不信道的人心中。故你們當斬他們的首級,斷他們的指頭。」此外亦有穆罕默德征服麥地那猶太人為典範,古蘭經33:26-27說:「他曾使幫助他們的那些信奉天經者,從自己的堡壘上下來,並且把恐怖投在他們心裡,你們殺戮一部分,俘虜一部分。他使你們繼承他們的土地、房屋、財產和你們尚未踏過的土地。真主對於萬事是全能的。」另有一節相類似的經文,古蘭經59:2,伊斯蘭國甚至引述(http://www.andrewbostom.org/2015/11/isis-statement-celebrating-paris-jihad-carnage-a-mainstream-contemporary-gloss-on-koran-592-the-isis-statements-preamble/)此節,以慶祝巴黎慘案。

Daley不明白襲擊有何目的,她說:「…他們到底要求甚麼?實施伊斯蘭教法?令婦女順服男人?結束自由民主?上述種種可在考慮之列?我們連敵人動機都不清楚,何必懷疑自己的國民,互相批評?」伊斯蘭國最終目的,是令全球非穆斯林都歸順伊斯蘭,或是以齊米(https://en.wikipedia.org/wiki/Dhimmi)身份降服於伊斯蘭哈里發國,這早已不是秘密。當然,這也包括實施伊斯蘭教法,及令婦女順服男人。

Daley哀嘆沒有合理基礎與敵人斡旋,此說實在彆扭。伊斯蘭國根本不會按西式談判規則的本子辦事,只遵從穆罕默德訓令,即是給不信道者三個選項-改皈、投降,或刀劍。本拉登就說過,他所以發動襲擊,因為西方拒絕這個框架-他形容為「伊斯蘭獨專」框架:

我們與西方不信道者所講的、與他們衝突之關鍵,其實最終只環繞一個議題-我們必須全力支持此事,盡全力、盡意志成全它,眾口一辭,萬眾同心,就是-伊斯蘭是否以武力、以刀劍令人降服,就算心裡不服,也要降服於其政體?是的,伊斯蘭裡只有三項選擇:一,自願順從[改皈];二,付丁稅,即是在物質上順服伊斯蘭主權,即使心裡不服;或者三,吃刀劍,因為這種人[不信道者]不應該讓他存活。這適用於全世界所有人,總言之:或是順服,或是在伊斯蘭主權下生活,或是受死。(《阿蓋達讀本》The Al Qaeda Reader)

歐洲精英似乎難以想像,伊斯蘭國是為令全歐洲改皈而開戰;其實伊斯蘭國的思路可追溯至上幾個世紀,他們的前輩就是用這種策略征服大片土地的。在全面征討之前,會有游擊突襲,可以歷時幾十年,甚至長達數世紀。

伊斯蘭國襲擊西方之方式,主要是殺人;若是可行,他們也會用其他策略,諸如打刧,迫使人為奴,毀壞基礎建設,正如他們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所做的。

不公對待?

Daley說,這種人犯案,非因受了不公對待欲洩心頭之憤,故不必與之爭辯;總之「法國人遭恐怖襲擊,美國人遭遇911,俱非他們應有之教訓」。然而重點在於,伊斯蘭國本身動機為何。他們秉持的信念是,不信道者因為不信,已經該死。這與法國殖民歷史、如何對待國內少數派穆斯林毫無關係。伊斯蘭國行動,不必訴諸「冤屈」,他們既可以在伊拉克和敘利亞殺害雅茲迪人,迫使他們為奴,為甚麼要優待法國人?他們看歐洲人不順眼,只因他們不是穆斯林;與歐洲各國對抗,只因他們不實施伊斯蘭教法。

不負責任

敵人那樣頑強,我們若是信口開河,隨便說他無法理解、不過瘋子舉動,是既不負責任又危險的。拒絕承認伊斯蘭國之意識形態,否認其舉措有跡可尋,等於自尋死路。

一如其他復興派伊斯蘭組織,伊斯蘭國相信只要忠於這套神授的策略與目標,他們終必取勝。他們認為歐洲諸國道德淪喪,歐洲人都是脆弱的不信道者,貪生怕死,敵不過心繫天園的穆斯林勇士;他們相信,歐洲站在歷史錯誤的一方。

要推翻這種想法,歐洲必須證明,伊斯蘭國是錯的。西方要展示力量,而非軟弱。必須對自己的文化、屬靈傳統身份有自信,願意捍衛其生存,並為此而戰。必須展現它篤信這套信念,不惜為將來拼死一戰,必須守護疆界,展現不畏強敵,長期作戰的決心。

要扭轉目前劣勢,歐洲有許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說,它早就應該質疑伊斯蘭的歷史觀,質疑他們崇尚聖戰,迫使其他人成為齊米的想法。應該要求伊斯蘭放棄好戰、唯我獨尊的想法,鼓勵穆斯林學會自我檢討,促進和平。正如尼羅河的女兒貝特葉奧(Bat Ye’or)(https://t.co/GZD0dy9l5C)於1993年接受訪問時說,應提倡「宗教相對化,檢討伊斯蘭帝國主義歷史」,實在有先見之明,可惜這個機會已經一去不返。

然而,過去幾十年來,歐洲精英甘願做宗教盲,只會討好敵人,採取鴕鳥政策。

要打敗伊斯蘭國,其實歐洲諸國有許多事情可以做,比如痛擊其軍隊,以擊潰其成功神學。當然這不會帶來最後勝利,無法完全解決聖戰主義,但卻可以擊潰伊斯蘭國所高舉的優越主義,挫其招兵計畫。據伊斯蘭教法,爭戰若無馬上取勝的把握,或是損折太大,穆斯林是可以與不信道者暫時休戰的。

歐洲亦應制止若干組織繼續宣傳聖戰,包括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煽動反以色列聖戰。應該向軍力不大的海灣諸國施壓,令他們停止資助全中東的伊斯蘭極端主義,不再在全球散播擁護聖戰的伊斯蘭神學。

歐洲的一個希望是,穆斯林也會厭倦聖戰教義及其苦果;其實目前已有此情況,數以十萬計逃難離鄉的穆斯林會這樣想。反倒是歐洲內的穆斯林群體,最不想質疑教義,不肯反省歷史,因他們並未親身經歷伊斯蘭體制之嚴苛,諸如今日伊斯蘭哈里發國、或伊朗的伊斯蘭革命。2014年一項調查(http://atimes.com/2015/11/why-france-will-do-nothing-about-the-paris-massacre/http:/atimes.com/2015/11/why-france-will-do-nothing-about-the-paris-massacre/)發現,18至24歲的法國人,有27%支持伊斯蘭國,其中大部份是法籍年輕男穆斯林。可見目前歐洲是內憂甚於外患。

無論如何,歐洲諸國應切實行事,應該制止沙特阿拉伯及其他中東地區繼續經濟支援各類伊斯蘭組織,包括清真寺。歐洲不應再討好伊斯蘭主義者。趁為時尚未太晚,應該促請正在全歐不斷增長的穆斯林社群,為和平之故開始檢討其宗教。

文章原刊於基石媒體(Lapido Media)(http://www.lapidomedia.com/not-incoherent-nihilism-but-sacred-strategy)。

作者簡介:Mark Durie是聖公會牧師,中東論壇席爾曼‧金堡撰稿人(Shillman-Ginsburg Writing Fellow),屬靈覺醒機構(Institute for Spiritual Awareness)創辦人。


這篇文章翻譯自Mark Durie的在線文章「Paris attacks were not ‘nihilism’ but sacred strategy」

http://blog.markdurie.com/2015/11/paris-attacks-were-not-nihilism-bu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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