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真寺對比去教會

從強制的、無意識的順從到釋放。

2022年8月2日

艾哈邁德•安瓦爾(Ahmed Anwar)(https://www.frontpagemag.com/author/ahmed-anwar/

 

作為一名前穆斯林的基督徒,我有在許多不同情況下與穆斯林和基督徒相處的經驗,這包括但不限於他們各自的敬拜場所,即清真寺(mosque)和教會(church)。現在我將比較,作為穆斯林參加清真寺敬拜與作為基督徒參加教會敬拜有什麼不同,哪個更優越,以及為什麼。

在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我在清真寺長大,去那裡有兩個不同的目的。一個是我和其他穆斯林一起在指定的時間內進行拜功(namaz)的禱告,即每天的五次禱告。這五次日常禱告分別是晨禮(fajr)、晌禮(zuhr)、晡禮(asr)、昏禮(maghrib)、宵禮(isha)。星期五的晌禮(zuhr)被稱為聚禮(jummah)。去清真寺的另一個目的是,與其他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穆斯林一起誦讀古蘭經,同時有一位穆斯林學者在場,我們通常稱他為「大毛拉」(Maulvi Sab)。他也有毛拉(Maulana)的頭銜,但我們很少叫他毛拉。我們會在大毛拉面前誦讀古蘭經,目的是學習如何盡可能準確地閱讀古蘭經,並在我們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多地熟記古蘭經。

我本人從六歲到十八歲,也就是十二年的時間,都是為此目的去清真寺。在這十二年中,我在放學後去清真寺一個小時,後來變成一小時三十分鐘。在大多數時候,我每星期有五天這麼做,但在齋月(Ramadan)、開齋節(Eid)以及清真寺無人可用時,我會得到休息日。在我參加清真寺的最後兩年裡,我每星期去五天,因為我的年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忙於其他事務。除了讀古蘭經,我們還會學習其他與伊斯蘭有關的知識,如伊斯蘭中先知的故事,如何做一個好的穆斯林,以及作為一個穆斯林應該避免什麼;我甚至不記得所教的大部分內容了。

在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我去清真寺的經歷並不總是很好的。那裡的每個人都必須持續用阿拉伯語大聲地連續不斷地誦讀古蘭經,就像打鼓一樣。大部分時間我們不允許互相交談,也不允許使用手機。如果我們誦讀古蘭經的聲音不夠大,毛拉就會對我們大喊。如果我們談話被毛拉發現,他就會對我們大喊大叫,有時還會讓我們站在牆前,無限期地盯著牆看。我們對古蘭經的誦讀也必須相當準確,所以每當我們誦讀錯誤時,毛拉就會非常生氣,對我們大喊大叫,責備我們沒有正確地誦讀古蘭經。他甚至不惜使用溫和的懲戒性的處罰手段,用筆敲打我們的頭,拍打我們的手指。事實上,有一次,我在誦讀一段古蘭經時犯了一個誦讀錯誤,使意思發生了徹底變化,我的毛拉採取的方式是拍打我的頭,拍得我的禮拜帽(tuppi)都飛了出去,並讓我到房間的角落裡念70遍求饒詞(astaghfirullah)(「我尋求真主的寬恕」)。他的理由是我顯然犯了以物配主(shirk)(將他人作為真主的伙伴一起敬拜),因為我讀的古蘭經經文說真主是一個,但我顯然讀錯了,用阿拉伯語說真主是兩個。我想這是在我14或15歲時發生的事情。

在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我恨他,因為他太嚴格了,實際上我想報復去打他。我最終放下了怨氣,饒恕了他,他甚至要求我饒恕他,如果他曾經對我太嚴厲的話。成年後回想這一切,我發現這一切都很微不足道和荒謬可笑。阿拉伯語不是我的第一語言,因為我不是阿拉伯民族。我的家庭成員沒有一個是阿拉伯人,我在成長過程中也沒有被阿拉伯文化所包圍。我是一個巴基斯坦穆斯林,在一個主要由德西人(Desis)(即巴基斯坦人、印度人和孟加拉人)組成的穆斯林社區長大。阿拉伯語甚至不是我的第二語言;我的第二語言實際上是烏都語(Urdu),盡管它們是兩種非常不同的語言,但巴基斯坦穆斯林用烏都語方言錯誤地閱讀古蘭經的情況實際上很常見,因為烏都語實際上受到阿拉伯語的影響,所以我們有時會在這兩種語言之間混淆某些字母和發音。所以我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犯了誦讀錯誤,並不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是阿拉伯人,即使是今天以阿拉伯為母語的人也很傾向於犯誦讀錯誤,因為阿拉伯語在過去的1400年裡已經發生了變化。古蘭經阿拉伯語,又稱第七世紀阿拉伯語,與現代阿拉伯語不同,就像現代英語與莎士比亞時代的英語不同一樣。我們不再生活在第七世紀了。試圖正確地誦讀古蘭經就像試圖用七世紀阿拉伯人的方言來誦讀它。因此,責備我們並懲罰我們掙扎著去完美誦讀古蘭經是不合理的,可悲的是,這在德西人(Desi)清真寺很常見。在我看來,這也是眾多跡象其中之一,表明伊斯蘭是一種阿拉伯殖民帝國主義意識形態,試圖將整個世界阿拉伯化。

除了對古蘭經誦讀的小題大做外,我們還必須確保在去清真寺的路上穿上裾巴(jubbah)(一種長的外衣)和禮拜帽(tuppi)(即伊斯蘭帽)。還有性別隔離,因為男孩和女孩不允許混在一起。在我去清真寺的頭幾年,男孩和女孩混在一起上課,但那只是因為我們還很小,處於學習如何閱讀和誦讀古蘭經阿拉伯語的初級階段。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被隔離開來。我為了誦讀古蘭經而去的清真寺是一個穆斯林學者的房子,所以我稱它為「非官方清真寺」,我認為這個清真寺的規則對性別隔離相當寬鬆,因為它不是一個官方的伊斯蘭組織。

誠然,在我去的清真寺裡,我們從未被教導要仇恨非穆斯林,但我們肯定被教導要對其他宗教人士保持一種唯我獨尊的態度。我和其他穆斯林在誦讀古蘭經時有搖晃(即來回反復晃動)的習慣,這是一種普遍現象。有一天,當我的毛拉不在清真寺時,他的一個兒子,也是有學問的學生,告訴我們不要再搖晃了,因為猶太人在誦讀摩西五經(妥拉,Torah)時就是這樣禱告的,我們不應該模仿異教徒(Kuffar)【卡菲爾,穆斯林對非穆斯林的稱呼,含侮慢意】的方式。除此之外,我的毛拉還教導我們,什葉派(Shias)不是穆斯林,我們不應該相信他們,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已經詳細介紹了這一點。我們就是在這種敵視態度下接受教導,這就是我所能記得的內容範圍。

當我去官方清真寺進行拜功禱告時,之後往往會有一個講道(khutbah)【呼圖白,意為「宣講」、「演說」,穆斯林的週五講道】,但令人討厭的是,實際上講道大多數時候甚至不是用英語進行的,而是用阿拉伯語或烏都語,並且沒有翻譯。所以我在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講道在說什麼,因為我不懂阿拉伯語,我的烏都語知識也非常有限。因此,在這些講道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除了用英語講道的時候,我沒有學到任何有價值和有用的東西,但這些講道有80%都是用外語。

參加清真寺的最好部分是社交互動。當我們可以彼此交談時,我確實喜歡和其他與我年齡相仿的穆斯林說話,但這並不是伊斯蘭特有的。當時我還喜歡的事情是學習伊斯蘭中先知的故事,我尤其記得的是關於先知穆罕默德和先知優素福(Yusuf)的故事。穆罕默德不需要介紹,但優素福/約瑟(Joseph)尤為令人難忘,因為他做了夢,他被兄弟扔到了井裡,被關進了監獄,然後去了埃及。我不記得關於優素福/約瑟的伊斯蘭記載和聖經記載的所有細節,但有很多重疊之處,所以伊斯蘭中先知的故事沒有什麼獨特之處,但我一直被他的故事所吸引。

作為一個前穆斯林的基督徒參加教會敬拜,與作為一個穆斯林(以及作為一個前穆斯林)參加教會敬拜是非常不同的體驗。我發現教會是如此的自由、釋放,因為他們沒有執行所有嚴格和僵化的規定。我可以心情放鬆地參加教會,穿著便裝,因為我不必遵守特定的宗教著裝規定;著裝規定只適用於執事、傳道人和牧師、神父。

講道(sermons)通常是用英語進行的,這是我的確熟悉和理解的語言,所以我真的能夠學到一些有用和有價值的東西。我參加的一個教會為皈依基督教的伊朗人舉辦波斯語(Farsi)敬拜,我有時也參加,有趣的是,盡管我是參加波斯語敬拜的少數講英語的人,但總是有一個翻譯將波斯語翻譯成英語。

而且我能用我真正能說和能理解的語言來讀聖經,而且我不必總是不斷地大聲讀給大家聽,我可以平和地安靜地讀,而且不會因為我讀聖經的方式而受到輕微的紀律處罰。這與我被迫無意識地用阿拉伯語胡言亂語形成鮮明對比,我在誦讀古蘭經時,99%的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同時因誦讀錯誤而受到輕微的紀律處罰。

此外,在社交互動方面,有更多的自由。我被允許與基督徒交談,體驗與他們的團契關係。所有的基督徒都歡迎並接受我進入教會。更不用說教會裡沒有性別隔離;男人和女人自如相處,彼此交談。我可以與基督徒婦女握手,不需謹小慎微的焦慮,擔心與異性握手會導致私通淫亂,完全不同於我出生和長大的穆斯林社區。甚至有一次,一位女基督徒親吻了我的臉頰,而這個動作本身並不是出於情欲。彼得前書5:14鼓勵基督徒「用愛心彼此親嘴問安」。根據我的經驗,這種寬鬆仁慈的態度在穆斯林社區並不存在。

當然,這並不是說教會裡沒有規則;實際上有很多規則,但這些規則實際上是合理的,因為這些規則的存在是為了保護人們。這些規則和那些吹毛求疵的強迫症規則不一樣,後者對人們在清真寺的行為進行事無巨細地干涉控制。

我喜歡教會。我希望我可以每星期多去幾次教會,但我不能每星期都去教會。有幾個星期,我根本無法去教會,因為我對我的基督信仰處於保密狀態,還有其他一些不便之處,使我無法安全地參加。主若願意,我祈求主給我力量,讓我搬出父母的房子,逃離穆斯林社區,這樣我就可以完全擁抱我的基督徒身份,讓整個公眾看到。

 

這篇文章翻譯自Ahmed Anwar的在線文章「Going to Mosque vs. Going to Church」

https://www.frontpagemag.com/fpm/2022/08/going-mosque-vs-going-church-ahmed-ad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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