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傳統生活的一些特點

相信世上有一位造物的神,這在全世界都是普遍的。這並不意味從來沒有非洲人成為無神論者,但相信一位造物的神存在是正常的。在非洲的傳統宗教中,對於新到這裡的宣教士來說,人們對至上存在的信仰可能不是很明顯,但盡管如此,在長久以來對自然和祖先神靈的崇敬背後,這種信仰卻是隱於無形的實際存在。

在遵循傳統的非洲,宗教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不是一門要教授的學科,而是一種要經歷的真實生活。許多非洲語言裡沒有宗教這個詞。我們在非洲當作「宗教事務」所學習的東西實際上只不過是一連串豐富多彩的存在中常見的組成部分,是一套不能從整體中單獨提取出來的思想。迦納神學家阿薩莫阿·加杜(Asamoah-Gyadu)說:「在非洲的處境下,宗教的作用堪比一種生存策略。」

傳統上來說,宗教活動與特定的社區和地區聯繫在一起。人們作為家庭、宗族和部落的成員生活。他們棲息的地方被人類在河流、湖泊和山丘等自然景觀之中塑造。傳統的宗教習俗與這些都有關係。如果一個人被連根拔起,發現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同的非洲社區,他不會沿用他自己所信奉的傳統,而是學著適應與新的環境相關的信仰和傳統。

以實例說明,我曾遇到一位福音派牧師,有一次在長途巴士上他恰好發現自己是當場唯一的非穆斯林,於是加入了穆斯林的禱告。當他說話的時候,他便經歷一場矛盾掙扎。根據他的直覺本能,這在當時似乎是一件合適的事情,但他很清楚,作為一個基督教牧師,這是不合適的。

由此可見,宗教生活和身份認同並不是個人信念或個人發現之旅中最首先和最重要的問題。屬靈方面的真理和所要求有的回應是由社區團體擁有的,通常不受單獨個人信仰的管轄範圍。當不同的宗教世界相撞衝突時,整個對立的社區都會被一同評估,而不僅僅是評估一套理念。最重要的決定是由團隊領導者做出的,而不是由個人做出的。

在非洲人的生活中,自然與超自然並不分離,它們佔據著同一個空間。它們是都是同一個現實的一部分。當然,萬物有靈論文化也是如此。祖先不只是被銘記;他們也總是存在。習俗和儀式承認他們的存在。這樣的習俗不將他們從別的地方召回。肉眼可見的因果關係是真實的,但無形的因果關係也是真實的。如果你砍倒一棵樹,有人因此無意中受傷,可見的事發經過不被否認,但人們也會調查看不見的原因。同樣,如果一輛保養不良的汽車撞死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那麼需要解決的不僅僅是技術或法律方面的問題。

傳統的非洲就是這樣的現世,或者正如學者斯潘塞•特里明厄姆(Spencer Trimingham)所說—一個現世。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共用同一個世界。在地球上的此生並不是在另一個地方的生命的序曲,當然,這與伊斯蘭和基督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僅僅因為一個新想法被接受了,並不意味著所有相關的態度都會自動地與新想法重新排列。

非洲宗教並不教條主義。它不是通過口頭編制的。它不是通過獨特的口頭的課程來教授的。西式教育在非洲建立的時間相對較晚。在此之前,在許多地方也有各種形式的伊斯蘭教育。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個人對屬靈生活如何運作的基本理解是通過這些外在表達來學習或傳遞的。人們從觀察中學到的東西和他們從明確表述中學到的一樣多,甚至更多。如果我們的工作是信息交流,我們應該考慮到這一點。這對門徒訓練意味著什麼?稍後我們將再次談到這個話題。

在非洲,宗教傳統上是非排外的。它不是教條主義。它不會因為其他人的宗教活動存在而受到威脅。它期望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習俗,因為宗教義務是與身份聯繫在一起的,而不是與某種絕對的、普世真理聯繫在一起的。非洲人沒有理由阻止或反對其他禮拜方式,除非這些其他方式威脅到整個社會秩序。

出於同樣的原因,非洲的宗教實踐是可以適應的,如果環境發生變化,如果一個經證實的新的現實出現,這個體系不需要推倒重來。它能容納創新,並能在很大程度上適應創新。非洲人在傳統上是實用主義者。他們做有效用的事。

所有這些東西反映了非洲文化中潛在的價值觀。非洲的伊斯蘭與其他地方的伊斯蘭在外觀和感覺上都有不同,這是因為非洲的潛在文化仍然存在。當然,阿拉伯世界、突厥世界等等也是如此。因此,一本標準的伊斯蘭教科書的作用將是有限的。這樣的文本能讓讀者認識到穆斯林的祈禱,並預期到主要的節日,但它不會告訴你這些事情對在任何特定對公共場所進行祈禱的人意味著什麼。熟悉人類的骨骼與了解一個活人如何生活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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